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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題:總編輯的話─麻醉迷霧的重要關鍵

撰文╱李家維 腰疼了好多年,坐久了,起身後就得弓著背;開車時,左挪右挪總不能專心享受那飛馳的快感 。看過幾位醫師,換來更難過的診斷,說是:「老了,又能怎麼辦?」「長骨刺喔!這可不好 辦了。」 直到去年底健檢時,用超音波發現我的左腎腫大,X光片下有顆直徑1公分的大結石堵住了內徑 0.5公分的輸尿管,排不出尿,腎就浮腫了。 於是我首次躺上了手術台,開明的陳醫師允許我戴著眼鏡,看他怎麼用高壓氣體擊碎結石的精 彩過程。 我光著下半身,聽嬌俏的護士笑談要告訴她媽媽我長得什麼樣,又透過內視鏡攝影,看螢幕上 自己輸尿管裡反覆的石屑飛散和血霧迷濛。 碎石完畢後,內視鏡裡又伸出個小爪子,撿拾四散的石塊,最後再放進一條雙J管,兩端分別鉤 上腎臟和膀胱,這就能保持尿流順暢了。 手術完畢,我的腰疼神奇消失,又有了個靈活的「二枚腰」。 能如此清醒的旁觀,避開了那可能是椎心的痛,全拜麻醉師在我背脊上打的一針。許多讀者可能 曾被麻醉過,但你可知道麻醉藥的作用原理? 在這期《科學人》,加拿大多倫多大學的歐瑟幫我們解開麻醉的重重迷霧。她說麻醉藥分子會選 擇性的結合在神經細胞上,強化了一種叫GABA的神經訊息傳遞物的作用,神經細胞間的溝通因此 被阻斷,痛覺就暫時消失了。 歐瑟說現在的麻醉藥還不夠好,有時會產生嚴重的副作用,甚至因此喪命。知道了麻醉的分子機 制後,可以量身訂做的新一代藥物正在研發,以後應該可以更放心的進手術房了。 那次手術的前半段可真開心,我好問,醫師和護士也樂於回答,大家說說笑笑。突然我累了,輕 聲說想睡個覺,很難描述那種感覺,可能「安詳」是最貼切了,但是又有些擔心,瀕死是否就是 如此? 這時護士驚覺我的心跳已慢到40以下,及時補上一針強心劑,我這才又能聚神看碎石秀。麻醉是 一門相當複雜的科學,台大醫院麻醉部的孫維仁主任就說,麻醉醫師是外科手術的守護天使,但 他也沉痛的指出,我們台灣的麻醉醫師嚴重不足,他們超時過量的工作,可能是台灣麻醉相關死 亡率遠超過日本和美國的主因。 如此令人驚悚的現況該如何改善?當然衛生署得想辦法解決,但是可能你我也有責任。我只記得 泌尿科醫師和小護士都姓陳,而壓根不曾問過麻醉醫師是誰。工作壓力大,少了該有的重視,誰 還想當關係病人瞬間生死的麻醉醫師? 【本文轉載自科學人2007年7月號】